耄耋老人柯友火与南靖八卦楼的“半生缘”

耄耋老人与八卦楼半个世纪的情缘

柯友火老人在灶台烧水。

在南靖县龙山镇坪埔村，有一座县级文物保护单位——八卦楼。每天清晨，80岁高龄的柯友火老人扛着锄头、挑着竹筐从楼里走出，到附近的田里翻土、浇水，摘些青菜。楼里有个老式的灶台，平时，柯友火四处捡些柴火，用这个灶台烧水、做饭，独自过着悠闲自在的日子。昨日，笔者前往八卦楼参观。

八卦楼是清嘉庆年间(1814年)村里富贵人家所建，呈八角形，双层砖木结构，共计48间房，造型独特，风格古朴。屋脊雕饰着花卉鸟兽，门框及匾额石质细腻，上书楷体“崇兴楼”三字，苍劲有力。楼中心有一天井，用花岗岩规整条石铺筑。楼门外有砖埕，门两旁有瞭望口、枪眼等防御设施。柯友火老人对笔者说：“我住在这里，已经55年了。”他热情地邀我们参观他的卧室。年代久远的木楼梯踩起来“吱吱呀呀”作响，在二楼拐角处，一间古色古香的卧房展现在眼前。结实厚重的木床、编制精巧的竹椅、墙上贴着当年革命招贴画……古朴的家居摆设，让人仿佛一下子穿越到上世纪五六十年代。

在柯友火的记忆里，八卦楼有着一段兴衰史，记载着当时富贵人家为了自家能兴旺发达，不惜用卑鄙手段坑害他人，互相倾轧，最终双方家破人亡的故事。1958年，荒废的八卦楼成为劳改农场。当时，20多岁的柯友火作为其中一名管教干部从漳浦来到龙山，负责管理劳改犯档案，就住在八卦楼里。20世纪70年代，工作出色的柯友火成为坪埔村第一任党支部书记。之后八卦楼又陆续住过建设兵团、上山下乡的知青、库区移民……春去春回，人来人往，八卦楼见证了一段段历史，最后日渐破败的楼里只剩下柯友火一个人。他的儿子女儿分别去漳州、厦门工作，要接他过去住，老人不愿去，怕生活不习惯。当地政府要给他安排新的住所，柯友火也婉言谢绝了，他似乎早已成了八卦楼的一部分。

近年来，坪埔村抓住建设富美乡村的契机，计划投资50万元，对八卦楼按照“修旧如旧”的原则进行重新修缮，继续维持由青砖、木头、石板材构成的“不见土”的建筑特色，希望让这座百年文物重焕光彩。“八卦楼能得到重视，我觉得很欣慰。在楼里住了这么久，工作、结婚、生子……大半辈子都在这里，说离开，真是舍不得。”柯友火老人说，八卦楼修缮完成之后，如果政府同意，他想继续守着这座古楼，为前来参观的人们讲述楼里曾经发生的故事。

⊙郭碧燕 杨晨文/图